远放燕支山

山无数,乱红如雨。不记来时路。

暗恋一枝花(1)

  

  军需官的小老婆,真实姓名不详。自打听说委员长夫人叫达令。觉得洋气好听,便以达令自称了。

  军需官油水丰厚。达令小日子过的舒服。自然不必像土娼们丑的脏的臭的,捏着鼻子也要…。自己满可挑肥拣瘦吃个野嘴。

  自打龙文章热腾腾地扑进她的怀抱,占据了她的芳心,她便把那些油头粉面一概都蠲了。

  最令达令满意的便是龙文章的持久耐用。持久到…裤子走人都不…。

  

 后来达令便有点忐忑,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漂亮,没有吸引力,不能让龙文章满意。达令开始为容貌焦虑,为身材忧心。

  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,也不能像个自私的蠢货,达令便格外卖力讨好。

  龙文章像办差一样,把每次的目标任务交接清楚,便笑嘻嘻奋不顾身开始枪战。


  怒江西岸的那场恶战,是被禅达人尽收眼底的。达令当天也拿着高倍望远镜看了个全场。龙团座就如一匹野狼席卷了她的芳心。这才是真爷们!真汉子!


  可纵使达令使尽混身解数…过去了好几次,也没让龙团座达到巅峰顺畅的…出来。

  

  达令苦苦思索,阳…  的,早 …的都见过,不足为奇,龙团座这种算哪一种呢?


  这晚军需官小酒喝的高兴,达令便假托三条巷子前,某土娼遇到这样一个奇客,如此如此。当笑话讲给她家军需官听。知道她家军需官专事旁学杂收,是个无所不知的杂家。

  

 军需官吃的油头光面,嗞着牙花子噗嗤笑了:“你们女人家懂什么。有一种 n an 人天生对女人没办法。

  有的还凑合成事,有的干脆支…不起来。他们喜欢带 … 的,喜欢走 …门儿。”

 

 “不会吧?”达令脸都绿了:“那他花钱找女人干嘛?”颇不以为然,大摇其头。

  军需官眨巴眨巴眼,琢磨过味儿来。搬起凳子就砸过去:“TMD,准是那个姓龙的。你这个#…#…污言秽语骂起来:“我说你这娘们怎么老向着姓龙的说话,他不求你在我这里讨好处,他TM上你!”

  达令也不是好惹的,泼天泼地闹起来,细想想,心灰了大半,哭得格外凄惨。


  龙文章再来的时候。达令存了心思,细细观察他,便察觉出很多不一样来。


  他从不深…,只用胡茬扎蹭。不…不…不乱 …,除了必须该接触的,基本不全覆盖,好像女人只需要…根…什么似的。

  

  达令不再柔情蜜意勾引他。反倒像看猎物一样眯着眼。

  “累不累?”达令笑问:“我很难侍候吗?”

  “哪有,天天挖防空洞。前几天吃的乱七八糟又闹肚子。”龙文章讪笑着:“不过,轻伤不下火线。说起这事儿,那药还是得帮着给弄点。”

  达令心里涌上一阵难过。她推开龙文章:“我好了。这几天并不缺嘴。”


  抬手摸过烟盒,分给龙文章一支,倚靠在床头,龙文章给她点燃了火,小心讨好地:“腰酸不酸,我给捏捏?”

  达令懒洋洋地吸烟,忽然挑挑眉:“我饱了,你还没饱。不如我们今天换个玩法儿。”

  “花样儿还不少。”龙文章涎皮赖脸的凑过来:“大小姐想怎么玩。”

  

  达令用纤细手指把龙文章沟沟壑壑的脸强势抹平,抹平那层面具,露出本容。

  龙文章不嘻皮笑脸的时候,其实是个清俊的男人。线条硬朗。眉目清澈。厚厚的嘴唇,男子气概十足的小胡须。

  达令爱惜地抚上去:“听人说,嘴唇厚的人心软。龙团长想必心不坏。”


  “我倒听人说,女人长得越美,心越软。”龙文章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达令,睫毛浓浓的,忽闪忽闪。显露出一派真心赞美。

  

  达令心里难过:“你真的喜欢我吗?”

  龙文章一向是只管上床,谈心这个项目有点让他不知所措。

  他的脸一本正经了,眼珠乌黑,抿紧双唇,很是清正好看。

  “我不配。”他静静地说:“乱世,我都不知道怎么活,还给你找这么多差使,占你便宜。”

  他粗糙的手终于抚上达令的头,像对邻家小妹,达令明了这不同。她有过哥哥,也有过相好,她知道这抚摸的不同。

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如此温柔。

 达令倒不知该恨他还是该继续装傻。

 

  乱世,如果不是乱世,他们永远不会相遇。

  如果不是乱世,这个马一样强壮的n an子,会在他喜欢的人…上播洒…种子。

  身心不能交融的 x ing 事,不过是双方的出丑…卖乖。


  达令想起往昔那些娇柔的媚眼,情热时吐露的蠢话都TM付给了狗。一股火焰从小腹腾腾升起。


  达令吃吃笑起来:“你占我便宜?我占你便宜差不多。”

 “想要药吗?奎宁。”烟雾薄薄,笼住达令,她不知自己是在做好人还是坏人。


  “太缺药了。”龙文章一听奎宁眼都绿了。哀恳地仰起头,那脸上的表情真不知怎么形容:“达令,亲爱的。你比委员长夫人还慈善呢!您真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!”

  “少胡沁,我就是一俗人。取悦我,很简单。”达令吐出一口烟圈,喷在龙文章脸上:“自己动手…,弄出来…给我看。”


  龙文章呆了,紧接着就哈哈大笑,笑得眼泪都流出来。达令冷着脸:“很可笑吗?这事儿的乐子…就是看n an 人最后那股子…劲儿。你老不让我看,是不是有毛病。”

  “宝贝儿,別闹了。我得去师部了。”龙文章折身要起。达令心头火起,啪一个耳光甩过去,几乎声嘶力竭:“別TM叫我宝贝儿!”

   龙文章捂着脸,被打懵了,急扯白脸地委屈:“你怎么跟那人似的。动不动就给人五百。”

  

  “你不动手是吧,我来。”达令从床头柜里取出根丝带,便来捉龙文章的…根,龙文章大骇,捧着他那宝贝儿一迭连声惨叫:“姑奶奶,大小姐,我的达令。我自己来,我自己来。”


  他眼睛里含着两泡泪,委屈巴巴的:“吓回去了。咱打个商量,下次行不。”

  “那好办。药啊坦克炮啊啥地,下次也不一定有。”达令灵巧的手交缠着丝带,在龙文章眼前晃动。

  “草,干就干,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你。”

  

  龙文章苦着脸,一副外强中干的倒霉模样。闭上眼睛开始摸索:“挺漂亮的娘们,咋有这恶趣味。”

   达令冷笑:“我没请你来,你招的我。”


  龙文章睁开眼睛,眼前的女人青春正好,脸如桃瓣,发如黑瀑。他承认美,懂得欣赏美。

  可这跟他心尖儿上的人,不一样。他心尖儿上的那个人,一个背影就让他沦陷。


 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。五百,一个一个的五百,凶猛暴烈破空而来的爽利!流蹿起异样的野火,一个压不住,就往下三路走。

  

  他也许有受虐狂,他是只被打的小狗,只想匍匐在他的脚下,流着泪承认错误。

  少年时在大草甸子上游荡,哈萨克人吟唱着歌谣:在那遥远的地方,有位好姑娘。我愿做一只小羊,坐在她身旁,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,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。


  就是这种感觉。向往和依恋。那个善恶分明快意恩仇的人,像赤灼的烈火,锋利的快刀,是他乱世里心里的亮堂。让他想太多的脑袋很想靠上去,他手一指,他就像狗肉一样扑过去,简单而快乐。


  

 达令目不转睛看着龙文章的表情,他微微皱着眉头,睫毛轻颤。他的手轻轻…动,可看来并没有多少…感。



  达令决定帮他一把,她垂下粉色帷幔,温柔的把热气熏进龙文章耳朵:“慢慢来,想想你做的最好的一次。是跟谁…做的?在哪儿…做的?怎么…做的?”


  龙文章眼睛里弥漫起晦涩的水气,眼前的女人温柔平和,像在讨论治脚气或是炒鸡蛋的办法,无关情色。


  “没有做过。没有。”龙文章苦笑:“如果有过,也许就没有这么难了。”

  

  “你喜欢n an 人。所以,跟我做不出。”达令拨动他额前的碎发。这不是他的错,也不是她的错。她只是无法言说的难过。


  龙文章唬了一跳,一下子龙精虎猛起来:“放p!我说你怎么神神叨叨,奇奇怪怪。要老命了,我喜欢n  an 人?我怎么不去…你老公?”


  他麻利地跳下床,穿鞋穿裤子:“贻误我军务,视与日寇同谋!”

  

  达令站在炕上飞腿乱踢他:“你別当我是傻子,老娘见的男人多了!一定是那个瘸子副官,再不就是那个小书虫!”

  “放p!”龙文章一把抱住她:“再闹,小心掉下来。吃的没味的醋。我喜欢他们俩,是因为他们有脑子!有脑子你懂不懂?现在没脑子的人太多了!”


  “是吗?那全禅达最有脑子的人在这儿呢!你敢吗?”达令使劲挣脱,跳下床。她跑去揭开后窗。

  龙文章纳闷的看过去,此地地势高爽,一条条巷子交相纵横,在遥遥的巷子口,一辆威猛的威利斯正像泊在港口的大船,吸引了一帮孩童。


  龙文章揉揉眼,没有看错,虞啸卿的威利斯。正停在此地最负盛名的烟花巷口。

  达令眼看着龙文章一张脸煞白,冷汗迭出: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。他不是那种人!”

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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